阿里、天猫、淘宝被指涉嫌垄断？北大专家怒怼：莫名其妙！

2017年8月30日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》(简称反垄断法)颁布十周年。日前，互联网实验室举办网络平台垄断与治理系列研讨会，出席当日研讨会的有来自中国法学会、北京市律师协会、北京大学、中央财经大学、北京外国语大学等专家，大家围绕《反垄断法》在互联网行业执法的得与失展开了辩论和学术探讨。超级网络平台崛起所谓超级网络平台，亦即汇聚全球十亿级高粘度活跃用户的网络应用与服务平台。这些平台主要集中在美国和中国，包括美国两大移动操作系统平台苹果和谷歌、社交媒体平台Facebook、电商巨头亚马逊、新兴的共享经济平台Uber和Airbnb以及中国的BAT、滴滴、京东等平台。专家们认为，这些平台的发展正进入强者愈强的状态，势如破竹的财富汇聚效应和不可阻挡的竞争优势，加上强大的社会动员能力和海量数据的汇聚能力，逐渐成为全球民众在网络空间不可或缺的新型信息基础设施，具备公共性和私有性双重属性，正在彻底改变现有网络治理体系和规则。然而，这些互联网巨头可以轻易把触角伸向任何一个角落，获得海量的用户，而且规模越大资源聚合能力就越强，最终实现赢者通吃。在专家们看来，与传统企业巨头相比，超级网络平台的垄断危害要大得多。超级网络平台的治理正在迎来危险时刻，不采取有效措施很有可能遭遇硬着陆，对整个经济社会发展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。在会上互联网实验室创始人、主任方兴东表达了自己的担忧。事实上，网络平台权力滥用、平台责任泛化正在愈演愈烈。今年以来，互联网行业连续爆出阿里京东二选一争论、菜鸟顺丰数据接口关闭、微信封杀淘宝客、华为微信用户数据争持、苹果微信打赏风波等事件。这些事件都有一些基本特点：直接影响每一个网民的切身利益，然而，由于缺乏明晰的游戏规则和规范，行为准则仿佛只由巨头间的利益喜好来决定。电商二选一有待规范说到国内电商巨头，互联网实验室高级分析师严峰指出，考虑到阿里巴巴的用户规模、市场地位、用户粘性以及扩张趋势等因素，阿里巴巴是国内名副其实的超级网络平台，甚至具有市场支配地位。根据中国电子商务中心（100EC.CN）的研究数据显示，2016年阿里巴巴在B2B平台的占比为43%，第二名的慧聪网占比仅为7.5%；网络零售中，淘宝和天猫相加的占比高达57.7%，比第二名京东的25.4%高一倍多；在跨境电商领域，天猫和淘宝网合计占比为42.7%，比第二名的网易考拉海购高31个百分点。东北财经大学产业组织与企业组织研究中心主任于左认为，个别巨头在中国大陆网络零售市场中的二选一、独家协议、屏蔽第三方支付工具、广告位竞价排名、移动端滥用搜索服务等行为，涉嫌滥用市场支配地位。在谈到垄断的危害时，于左强调，互联网企业的各种合谋、经营者集中和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等垄断行为，对中国的创新不利，对中国发展实体经济不利，这是反垄断机构应当大力加强的执法重点。中国信息经济学会理事长杨培芳认为，阿里最近的一些言行，有违互联网精神。企业的市场垄断只要危害了消费者利益或者是危害了公平竞争，就需要审慎视之。杨培芳建议，应该建立一种新的社会协同治理的模式，所谓社会协同治理，是法律、行业监管、企业自律三层在内的治理模式。与会专家一致认为，无论是中国互联网还是中国经济，都需要超级互联网平台，但巨头一旦涉嫌垄断，也将给行业发展、国家经济、甚至国际名声带来巨大损害。因此，构建更加合理、有效的竞争治理体系，不管对于普通消费者，对于网络平台企业，还是对于整个行业都迫在眉睫。这不仅能够保护和延续互联网企业的创新基因，也是维护经济秩序和社会秩序稳定的内在要求。北大专家怒怼阿里、天猫、淘宝被指涉嫌垄断说我总是对一些观点感到莫名其妙，薛兆丰教授在事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。他说，有人指责市场兼并不好，竞争者数量下降不好，但有竞争就有输赢，要保护竞争，就不能保护那些在竞争中落败的竞争者。有人指责先进的企业造成了市场准入障碍，但进步的企业当然会造成落后企业的障碍，难道不许进步不成?因此薛兆丰引用了经济学大师科斯的话：假如价格涨了，法官就说是‘垄断定价’;价格跌了，就说是‘掠夺定价’;价格不变，就说是‘勾结定价’，并发问道：应该反过来问问，你到底想怎样呢?适逢《反垄断法》十周年，薛兆丰提醒，适用反垄断法的时候，应该重点了解商业背后的原因。市场出现这样那样的合约，横向合约、纵向合约的时候，得先去了解背后的原因是什么。各种各样的合约，之所以衍生出来，是有其原因的，不能不了解这些原因，就拿反垄断法的条文机械地作判断是不对的。同时还要明白司法错误造成的成本也是很高的。当年美国政府告微软在操作系统里捆绑了浏览器，判断微软垄断。但今天哪个操作系统不捆绑浏览器?而欧盟告微软捆绑了媒体播放器，今天哪个操作系统不带媒体播放器?当年的判决，严重伤害了市场竞争，伤害了消费者权益，导致微软在欧洲没有播放器的操作系统根本卖不出去。欧盟逼着微软，以同样的价钱卖一个缺少播放器功能的软件，这个版本直到2013秋天只卖出了1700份。薛兆丰表示，数十亿美元罚款的案子，留给今天的启发意义，就是它没有意义。当日研讨会上，有专家认为，网络零售中，淘宝和天猫相加的占比高达57.7%，比第二名京东的25.4%高一倍多;在跨境电商领域，天猫和淘宝网合计占比为42.7%，比第二名的网易考拉海购高31个百分点。因此指责前者涉嫌滥用市场支配地位。薛兆丰认为，目前电商领域竞争剧烈，一些占有优势的平台，是消费者用脚投票投出来的;而只要它们稍有懈怠，就会失去市场优势。在这种情况下，竞争本身就是消费者最好的保护人，不应该滥用反竞争法来干扰竞争。出席研讨会的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、党委书记吴韬认为，最高院在3Q大战案判决中，明确了在认定市场支配地位的过程当中，市场份额这个指标不是绝对的判断标准。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研究会副会长河山指出，腾讯公司的微信具有一定的垄断地位，但华为可能冲击微信，打破这个自然垄断。关于国营和私营垄断的发展，高层领导还专门说，如果用老办法管理，不会有今天的微信。中国商务广告协会研究中心主任马旗戟认为，互联网本身的精神是开放的精神，基本的驱动力在于创新，二者叠加出现了平台模式。中国需要超级互联网平台。如果按照老眼光看待垄断，那么阿里、腾讯等企业就无法成长为世界级的互联网平台。北京外国语大学法学院丛立先教授则从知识产权保护的角度提出，创新产业的核心其实是知识产权，而知识产权是不适用于反垄断的，没有垄断就没有知识产权，没有垄断也就没有创新产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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